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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10.05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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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聽不下去了,直接把人拖走,再讓他繼續說下去,皇馬會被他變成皇馬猥瑣團的,一定!

多洛雷斯的手藝不錯,雖然時間倉促,條件所限,也沒有做出什麽大餐來,可是桑迪卻吃的很滿意。她雖然沒有去過母系的故鄉中國,可是作為一個身上流淌著中國和法國兩個有著美食傳統國家的血液的人,她的舌頭可是很叼的。以前在裏斯本的時候,她的吃飯問題有舅媽和仆人操心,中式、葡式、法式的三餐都可以吃到。可是陪外公來到豐沙爾之後,他們兩個都不會做飯,只能讓鐘點工上門來做飯,可是鐘點工的手藝祖孫兩個都不太滿意。換句話說就是她已經有段日子沒吃到令她滿意的飯菜了。

一頓飯下來,桑迪都在考慮要不要回去跟外公說一下,請克裏斯蒂亞諾的母親幫他們準備一日三餐了。

而阿維羅家的一家大小則被小女孩那格外優雅卻迅速的吃法嚇了一跳,你說人家吃飯的樣子那是真漂亮就跟電視裏的貴族一樣賞心悅目的,可是吃的卻不少,這既能保持優雅還可以保持速度的吃法可真是太厲害了。

阿維羅的大大小小被桑迪嚇到了,桑迪自己卻不在意。她這可以算是父系和母系兩邊血緣角力下同化的後果了,那種貴族的裝腔作勢禮儀來自她祖父的教導,而吃飯飯量大又因為是整天練武的原因。

等到大家都吃完了飯,桑迪又在阿維羅家呆了一會,主要是克裏斯蒂亞諾羞答答的邀請她去他和兄長雨果共同居住的房間做客。

不過等到桑迪真的站在自己那間因為是兩個男孩子居住,而分外淩亂的房間之後,克裏斯蒂亞諾又覺得很羞愧,他的房間跟桑迪的房間比起來又小又亂,真是太丟臉了。

桑迪很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克裏斯蒂亞諾的房間,並沒有像其他的小女孩一樣大呼小叫。她外公家開的是武館,裏面有好多糙漢子的,也有人就住在武館裏,那些房間裏還堆滿了不少練功換下的滿是臭汗的衣服。跟那些房間比起來,兩個男孩的房間又能臟到什麽地步,臭到什麽程度呢?

在桑迪打量房間的時候,克裏斯蒂亞諾卻爬到了自己的床下。今天桑迪送給他一身漂亮的運動服,還有一雙球鞋,他也想送桑迪禮物的。

可是等到克裏斯蒂亞諾把裝有自己所有珍藏的小箱子從床底下拖出來打開的時候,他又差點被自己給蠢哭了。

一個家境不太好的小男孩的收藏能有什麽呢?

缺胳膊斷腿的玩具,封面馬上就要掉下來的漫畫書,當然更多的是跟足球有關的,比如他兒時玩過的早就很殘破的小型足球,在學校裏足球比賽中得到的獎杯,還有許多省吃儉用買到的球星畫片。

克裏斯蒂亞諾哭喪著臉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可以送給桑迪的禮物,他不由得看向桑迪:“桑迪你喜歡什麽?這裏都是我的收藏,你喜歡什麽都可以拿走。”他的臉已經被自己羞紅了,他的所謂收藏真是有些丟臉,恐怕這一箱子東西都沒有今天桑迪送給他的衣服鞋子值錢。

桑迪饒有興趣的翻看著克裏斯蒂亞諾的珍藏,她有表哥,也有同父異母的哥哥,可是都比她大好幾歲,表哥們雖然疼她可是也不會給一個比他們小好幾歲的女孩子看男人的收藏,至於那位陰陽怪氣的哥哥就更不用說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男孩子的收藏,原來就是一些很幼稚的小東西。

本來這裏也沒有桑迪感興趣的東西,不過當她看到克裏斯蒂亞諾眼巴巴的小眼神,她覺得為了小男孩的自尊心她也不能拒絕。看來看去,桑迪挑中了一只哨子。

“這是我教父送給我的,是他當教練之後用過的第一只哨子,這是我小時候第一次踢球的時候他送給我的。”克裏斯蒂亞諾很高興,這只哨子對他來說是很珍貴的禮物,他很珍惜的,桑迪一眼就挑中了,看來她跟自己一樣有品味。

桑迪彎了彎唇角也笑了,她笑的原因是對面那個小男孩現在因為她的選擇正滔滔不絕講述著哨子的來歷,看起來是那麽自信,也不那麽像小傻瓜了。

桑迪在克裏斯蒂亞諾的房間裏呆了一會,聽克裏斯蒂亞諾講述了他的珍寶箱裏的東西的來歷,之後天色不早了,她要告辭離開了。

雖然桑迪表示豐沙爾的治安不錯,而且她也有能力保護自己,多洛雷斯還是不放心,拉上丈夫還有執意要跟著一起去的克裏斯蒂亞諾一起送桑迪回家。

路上,為了活躍氣氛多洛雷斯就問桑迪:“你爸爸媽媽在裏斯本嗎?”之前吃飯的時候,桑迪曾經提到過她是陪退休的外公從裏斯本過來度假的,所以多洛雷斯以為她的父母應該都在裏斯本的。

夜色下桑迪的神色黯淡了下來:“我父母已經分開了,我父親是記者,目前好像是在非洲,母親是時裝設計師在意大利工作。”

多洛雷斯知道自己問了一個不太恰當的問題,連忙岔開話題,跟桑迪介紹起豐沙爾這裏的特色美食還有美景,桑迪也饒有興趣的聽著,其實她自己對於父母的問題並沒有太在意,她已經習慣了。不過多洛雷斯看到小女孩似乎興致不錯,這才松了一口氣,她暗自提醒自己以後說話可要註意一些,不要傷了小女孩的心。

幾個人走了一會才來到桑迪家門前,跟克裏斯蒂亞諾這個8歲男童不同,他的父母都清楚這一片的房地產價格,而桑迪也說過這裏的房子是他們家買下的,可見桑迪家的經濟條件真的很不錯。

幾個人在門前分別,桑迪說:“克裏斯蒂亞諾有時間我可以去找你玩。”她想起遇見克裏斯蒂亞諾的情景,有些擔心這個小傻瓜會不會又被那些人堵到,要不她就給克裏斯蒂亞諾當幾天保鏢好了。桑迪的舅舅除了經營武館之外,還經營了一家保全公司,桑迪就夢想將來也要去當一名優秀的保鏢,能夠給人們帶來安全感。她最近會一直呆在豐沙爾,學習的問題也是由舅舅聘請的家庭教師負責的,正好有富裕時間來保護克裏斯蒂亞諾。

夜色中,克裏斯蒂亞諾狠狠地點著頭,他的眼睛放著光。

克裏斯蒂亞諾一家三口看到桑迪進了家門才往回走,一邊走著,他們還談論起桑迪來。

“那女孩子的家境可不簡單啊,那裏大概是豐沙爾最貴的地區了。”作為花匠的迪尼斯有些擔憂的說,他家的傻小子能跟一個富家小姐談得來嗎?別到最後,人家不理他了,他自己哭著跑回來。

“桑迪給我的感覺不錯,應該不會嫌棄克裏斯的。”多洛雷斯跟丈夫的觀點不太一樣,女性的心思更加細膩一些的,她通過今天跟桑迪的接觸,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在看到他們家的環境之後還能坦然自若的呆下來,並且跟家裏人都相處的不錯,可見是個心性善良的好孩子,如果讓她家的小克裏斯多人家接觸一下,學著人家的待人處事也不錯,起碼不要這麽傻了。

已經被父母定義為小傻子的克裏斯蒂亞諾也站在了母親一方:“桑迪很好的,她好漂亮,還好厲害。”

“你這麽小也知道人家長得漂亮?”迪尼斯刮了下兒子的小鼻子,然後把人抱了起來,“要不你把她追到手當你小女朋友吧?”

還沒等克裏斯蒂亞諾說什麽,多洛雷斯先瞪了丈夫一眼:“迪尼斯你在說什麽?”丈夫不知道是不是又喝多了,什麽渾話都往外說嗎,先不說兩個孩子都年紀小,單說桑迪家的條件,人家的長輩會願意他們嬌養的寶貝跟他們這種家庭條件的孩子成為男女朋友嗎。

想到這,多洛雷斯又對懵懂的兒子說:“別聽你爸爸的,克裏斯你記得桑迪是你的朋友,好朋友。”她在朋友上加了重音,只不過看著只有8歲個頭還沒有人家女孩子高的兒子,她又嘆了一口氣,說多了這傻孩子也未必明白。

克裏斯蒂亞諾確實現在還不明白,他只是高興於自己多了一個新朋友,最期待明天放學之後跟朋友相聚的時刻了。

第二天放學回到家的克裏斯蒂亞諾背著小書包沖進了家門:“媽媽我回來了。”

多洛雷斯跟小兒子相互親熱的親了兩下,然後把做好的酸奶和小點心交給他:“去你自己的房間做功課吧,做完才可以出去玩。”

“哦,知道了媽媽。”被母親看穿了心思的克裏斯蒂亞諾苦著臉答應下來,然後帶著母親準備的吃的上了樓。

等到進了房間,克裏斯蒂亞諾打開書包拿出作業寫了幾筆,可是又像小猴子一樣坐不住了。於是他拿出一個小籃子,把吃的都放進去,作業也放了進去,之後又把一個破破爛爛的足球也塞了進去。在忙完這一切之後,他拎著小籃子從窗戶爬了出去。

關於爬窗戶他已經是慣犯了,以前是為了爬出去找人踢球玩,今天卻是為了找桑迪玩。

克裏斯蒂亞諾熟練的爬到樓下,然後拎著小籃子頭也不回的跑了。而正在廚房忙碌的多洛雷斯也把這一幕都看在眼裏,其實以前每次克裏斯蒂亞諾偷溜出去都是他自己以為的別人不知道,實際上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父母的眼中,只不過是他的父母對於他的暗中寵溺而已。

克裏斯蒂亞諾拎著小籃子一路歡快的跑著,路上還遇到跟他一起踢球的幾個小夥伴和大夥伴,大家都邀請他一起踢球,不過都被他拒絕了。

克裏斯蒂亞諾一路跑到桑迪家,他站在門口敲著門喊著桑迪的名字。

很快門被打開了,不過開門的不是桑迪而是她的外公,老爺子今天依然穿著一身克裏斯蒂亞諾上次見過的古古怪怪款式的衣服。

“爺爺好。”克裏斯蒂亞諾有些怯怯的跟老爺子打招呼,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些怕這位老爺子,總覺得自己會被一眼看透。“我來找桑迪。”

桑迪的外公摸了摸自己下巴底下長長的胡子,克裏斯蒂亞諾有些羨慕的看著老爺子的胡子,他覺得比他們葡萄牙人留的大胡子要好看很多,不知道他長大之後能不能也留一把這樣的胡子。

桑迪的外公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面前的矮矮的男孩,嗯,眼神清亮,至少是個好孩子,他其實挺高興外孫女能交上朋友的。尤其是這一次桑迪陪著他這個老頭子住在豐沙爾這樣不夠繁華的地方,小女孩一定是很寂寞的。“桑迪在練功,你跟我進來吧。”

克裏斯蒂亞諾老實的跟在桑迪外公身後進了桑迪家,一進到桑迪家那個全都是古怪的他沒有見過的東西的院子,克裏斯蒂亞諾就發現了桑迪。

“桑迪你怎麽站在那上面,不安全的,你快下來!”克裏斯蒂亞諾已經大呼小叫起來。

別怨他小題大做,只是因為桑迪的造型太嚇人了。桑迪正站在克裏斯蒂亞諾第一次來她家時看到的那幾根奇形怪狀的木頭上,手上還在比劃著什麽,還不時的從這根木頭上轉移到另外的木頭上。

因為克裏斯蒂亞諾的大嗓門,桑迪的身體不由得搖晃了一下。她的外公立刻咳嗽了一聲:“專心點,剛才那一步走的不好,加一刻鐘。”

“是。”桑迪答應了一下,然後又繼續練功。

克裏斯蒂亞諾有些不解,也很擔心自己的小夥伴,他不由得看向了桑迪的外公:“爺爺,桑迪她?”他想問桑迪在做什麽?看起來很不安全,能不能讓她下來?

桑迪的外公自然能知道他想說什麽:“沒事,她在練功,嗯,中國功夫。”他有些感謝前些年那個電影明星李小龍,要不是他,解釋起中國功夫的話還是很費勁的。

“就是那個雙截棍嗎?嘿哈!”克裏斯蒂亞諾眼睛亮亮的看著桑迪的外公,他也是看過那個大明星布魯斯李的電影的,桑迪練的就是那種功夫嗎?

桑迪的外公看到克裏斯蒂亞諾笨拙的揮舞著拳頭學李小龍,嚴肅的臉上也帶了一絲的笑意。“就是那個。”

“真的嗎?那……那我能不能也學?”克裏斯蒂亞諾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桑迪的外公沒有作聲只是上前捏了捏克裏斯蒂亞諾身上的筋骨,他有些驚訝,這孩子的筋骨不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學武的天分了,他也不是沒教過外國徒弟,可是大多數外國徒弟的功夫總是比華裔的徒弟差了一些的。

想了想,桑迪的外公做了一個蹲馬步的示範動作:“像我這樣,維持這個動作,嗯,就到桑迪從梅花樁上下來為止。”

他吩咐完克裏斯蒂亞諾該做什麽,自己就做到一邊的石桌旁去了。蹲馬步是學武的基礎,也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心性來,如果沒有耐心的話,這一個動作就可以刷掉不少人了。

老爺子一邊研究桌上的棋盤上的棋路,一邊偷偷觀察克裏斯蒂亞諾。只見克裏斯蒂亞諾正有些笨拙的學著他剛才示範的樣子蹲在梅花樁附近,然後還沖站在樁子上的桑迪傻笑,而他那個過去很少笑的外孫女居然也沖那個傻小子笑。

看著兩個年紀相差不大的孩子笑的樣子,桑迪的外公不由得感嘆了一下,也許這兩個孩子特別有緣分也說不定。

在克裏斯蒂亞諾來之前,桑迪已經快練完功了,所以加上被外公罰的一刻鐘也就差不多二十分鐘後她就從梅花樁上下來了,這也是說克裏斯蒂亞諾第一次蹲馬步也可以結束了。

克裏斯蒂亞諾這才有些艱難的挪動自己的腿,蹲馬步的動作看著簡單,可是蹲久了,兩條腿都在發顫,他剛才要不是硬咬牙忍著也會堅持不住的。不得不說從小克裏斯蒂亞諾就要比別的孩子更有毅力,雖然他是個愛哭鬼,可是一旦下定決心要做什麽,就一定會堅持完成的,這也大概是他未來能夠取得成功的原因了。

“你要這樣拍一下腿,放松肌肉的,否則明天起床你會覺得兩條腿都不會動的。”桑迪一邊說著,一邊蹲下來幫克裏斯蒂亞諾拍打自己的兩條腿。

“啊,知道了。”克裏斯蒂亞諾一邊答應著,一邊卻看向正在自己腳邊忙碌的桑迪:“桑迪你需要我幫你拍腿嗎?”他想的很簡單,他和桑迪是朋友,桑迪都幫他拍腿了,那麽他也要幫桑迪拍腿。

“不用了我都習慣了,你是第一次蹲馬步所以要特別註意一下的。”

桑迪又幫克裏斯蒂亞諾拍了一會腿,這才站起身走到她外公跟前:“外公我練完功了。”

“嗯,你的下盤還不夠穩,明天開始再加練一會。”在武學上桑迪的外公從來不放水,用他的觀點就是你要是練功糊弄人的話,行家一眼就能看出來,所以哪怕是小女兒小兒子都沒有繼承武館,當年他對他們在練武方面也是嚴格要求的,現在對於心愛的外孫女也是如此。

不過說完武學,他又變回了那個疼愛外孫女的外公了:“桑迪帶著你的小朋友去玩一會吧,然後晚上送他回家。”在他看來,這個傻小子人矮還傻,容易被人欺負,還是讓桑迪多護著一點好了。

“是外公。”桑迪點頭,然後走到眼巴巴的站在一邊往這裏看的克裏斯蒂亞諾身邊,“走吧,克裏斯去我的房間。”

“好。”克裏斯蒂亞諾笑了起來,然後高高興興的拎著自己的小籃子跟著桑迪走進屋子裏。

“桑迪你們家跟布魯斯李認識嗎?”一邊走著,克裏斯蒂亞諾終於問出了他剛才就想問的問題了。

桑迪搖了搖頭:“不認識,我們家在清朝的時候就離開了中國。嗯,我外公說了我們家祖先是明朝皇帝的禦前侍衛,嗯就是最好的武士和保鏢。”桑迪用克裏斯蒂亞諾能理解的詞語解釋了一下她家的來歷。這也是桑迪的外公最看不慣桑迪的祖父的地方,桑迪的祖父的祖先是波旁王朝時代的小貴族,然後又跟著拿破侖混,還當上了元帥,受封了公爵還有親王的爵位。後來拿破侖兵敗之後,他們家又繼續在法國呆著,混的也不差,用桑迪外公的話來說都不知道是幾姓家奴了。

不過桑迪的祖父目前還不會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裏,克裏斯蒂亞諾光是聽到桑迪外公家的家世就驚訝外加敬佩的張大了嘴。用他的理解,桑迪家就是皇帝的騎士,那種騎著高頭大馬穿著鎧甲的威風凜凜的騎士。光是想象一下,都可以讓一個八歲的小男孩羨慕不已的。

等到走進桑迪的房間,克裏斯蒂亞諾放下自己臨來的小籃子,把多洛雷斯做的酸奶和小點心拿了出來。“桑迪我帶了吃的來,是我媽媽做的,可好吃了。”說到半截,克裏斯蒂亞諾突然想起酸奶他好像回家的時候喝了一口。

桑迪沒有註意到克裏斯蒂亞諾突然出現的窘迫,她被克裏斯蒂亞諾籃子裏的作業本吸引了。“這道題做錯了。”桑迪翻看了一會,挑出了一道數學題的錯誤的地方。

一個十歲的孩子看八歲的孩子的功課,還是可以找出毛病來的,何況桑迪在數學方面可是更多的繼承了母系方面的天賦,要知道同齡的孩子中,中國孩子的數學可是要比外國孩子要好一些的,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他們的功課更深一些的緣故。

克裏斯蒂亞諾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做功課時就是不定心,以前是想著偷溜出去玩球,今天就是想找桑迪玩,對於新朋友,克裏斯蒂亞諾可是很喜歡的。“我這道題不會做。”

桑迪無言的看了眼克裏斯蒂亞諾,她都可以想象的出一個調皮的男孩在課堂上耐不住性子根本沒註意到老師在講什麽的樣子了。果然是男孩子!

“我教你。”桑迪拿過克裏斯蒂亞諾的作業本給他講解題的做法。小女孩的聲音清亮,而且她的講解更貼近學生的角度,克裏斯蒂亞諾又認真的聽著,很快就弄懂了題目的做法。

“桑迪你真厲害!”克裏斯蒂亞諾由衷的說。

“別廢話,快點寫作業!”桑迪瞪了他一眼,讓他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克裏斯蒂亞諾愁眉苦臉的坐在桑迪的書桌前,一旁的桑迪還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小男孩本來耐性就不好,這樣他就更不愛做作業了。“桑迪我們出去玩一會吧,我把足球都帶來了。”寫了幾個字,克裏斯蒂亞諾就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桑迪。

如果是成年女性的話看到這樣可愛如同小狗一般的眼神多半心都要酥化了,可惜桑迪只比克裏斯蒂亞諾大兩歲,而且個性十分認真。“寫完才可以玩。”說著桑迪還沖克裏斯蒂亞諾揮舞了一下自己的小拳頭,“認真點,你要是貪玩的話,我就揍你了。”這是桑迪在自己舅舅收拾偶爾貪玩的表哥的時候學到的。那個時候,桑迪的舅舅會很寫意的對著柱子來一拳,砸出一個很深的印記來。當然作為盡得外公真傳的大舅舅來說,那一拳頭下去,她表哥很容易直接躺著進醫院,所以在揍人的時候都是手下留情的。桑迪可不清楚這裏面的門道,她以為這個時候要全力以赴,所以如果克裏斯蒂亞諾不老實學習的話,他一定會被桑迪揍趴下的。

克裏斯蒂亞諾也是個很敏感的人,他看到桑迪看他的眼神,看得出桑迪不會跟他媽媽一樣被他撒撒嬌就會妥協的,他覺得桑迪說的揍他是很有可能發生的。挨揍可不是男子漢應該享有的待遇,克裏斯蒂亞諾為了保持男子漢的風度,還是老實的趴在桑迪的書桌前開始寫作業。

看到克裏斯蒂亞諾暫時老實下來,桑迪也拿出自己的作業開始寫了起來。她陪著外公在馬德拉島度假,功課方面都是由舅舅聘請的每周來兩次的家教負責的,每一次家教除了講課也會給她布置作業。除了這些作業之外,桑迪還要練習書法,跟外公學習中國的傳統文學,習武,一天下來也是很忙碌的。這個時候她就是拿出外公教過她的《千字文》一邊默誦,一邊用毛筆書寫。

“桑迪,你在幹什麽?”桑迪正全神貫註書寫著,克裏斯蒂亞諾不知道什麽時候湊過來了,他很是好奇的問。剛才他又寫了幾筆作業就又坐不住了,看到桑迪在小桌前寫著什麽,他就好奇的湊了過來。

“我在寫作業。”桑迪擡頭看了他一眼,“去寫你的作業去,要不就揍你了!”她威脅的看著克裏斯蒂亞諾,表示她的耐心很有限。

“哦。”克裏斯蒂亞諾郁悶的挪回書桌前,他是來找桑迪玩的,結果卻被按在書桌前寫作業,早知道就不順手把作業帶出來了。

大概克裏斯蒂亞諾是個多動癥男孩,他又坐了一會,又有些不耐煩了。於是他又一次湊到桑迪跟前:“桑迪我們出去玩一會吧,就一會。”

“寫作業。”桑迪的語氣裏已經有了一絲的威脅意味,只可惜克裏斯蒂亞諾卻沒聽出來。這大概是東西方教育的差異,桑迪受到的教育是治學嚴謹,而克裏斯蒂亞諾卻是寓教於樂。

“我想去玩一會。”克裏斯蒂亞諾再一次重申自己的想法,他在家裏的時候是家裏最小的,又很會撒嬌,一般他說一說,家裏人都會答應下來的。

“寫作業。”這一次克裏斯蒂亞諾能夠聽出桑迪語氣裏的不高興,小男孩的脾氣也上來了,他索性直接奔門去了,打算自己直接出去。

不料剛走了一步,他就被桑迪給抓住了,桑迪扭著他的胳膊把他拖到書桌旁。“作業寫完才可以出去玩。”她很堅持自己的看法。

“不要,我要出去玩!”克裏斯蒂亞諾也很堅持自己的打算。

於是接下來克裏斯蒂亞諾第一次知道反抗桑迪大魔王的後果了——桑迪直接把他按在床邊,然後掄起巴掌狠狠的……狠狠地揍了他的屁股。

桑迪只拍了一巴掌,當然她也只打算先打一下以示警戒的,結果她也仿佛是打開了一道通往新世界的大門一樣——從這時起她就知道了,原來男孩子哭起來也不比女生的聲音小,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都是騙人的!

“哇——”克裏斯蒂亞諾先是被桑迪按倒,臉沖下趴在床邊,然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屁股上就傳來劇痛。他當時還是一楞,隨著神經系統接收到屁股痛,心裏的委屈也噴湧出來。沒錯,就是委屈,他覺得自己把桑迪當朋友,可是桑迪卻揍了他,他們不是應該相親相愛嗎?

克裏斯蒂亞諾本身就是一個愛哭鬼,加上覺得自己特別委屈,一下子哭的特別淒慘。

桑迪有些發楞,她看到舅舅揍表哥的時候,表哥也沒有哭啊,連叫都沒有叫的,克裏斯蒂亞諾這反應一點也不對啊!

不過哭的淒慘的克裏斯蒂亞諾還是提醒了桑迪,她必須先把比女孩子還能哭的小夥伴哄好。

“別哭了。”桑迪把一條手帕遞給克裏斯蒂亞諾。

克裏斯蒂亞諾直接把頭扭向另外一邊,根本不搭理她,而且哭的聲音還更大了。

桑迪又轉到另外一邊,克裏斯蒂亞諾又把頭扭了回來,他打定主意了,他現在很生氣,他不要理桑迪了。

桑迪又轉了回來,這下子克裏斯蒂亞諾又把頭扭到一邊去了,然後還似乎要表明自己的不滿一樣,哭的更淒慘了。

如此三番,桑迪索性直接出手把克裏斯蒂亞諾扭到一邊的頭給掰了回來,然後直接拿起手帕替他擦了擦眼淚。

克裏斯蒂亞諾本意是撒撒嬌,讓桑迪來哄他,結果沒想到桑迪是個行動派,居然直接替他擦了眼淚。被這麽一嚇,克裏斯蒂亞諾都忘了繼續哭下去了。

“對不起。”桑迪擦完眼淚認真的看著克裏斯蒂亞諾說道,還規規矩矩的沖他鞠了一躬。她想起來了,她外公教育過她,她是習武之人,不能以武欺人,欺負那些不懂武功的人。她表哥也是習武之人,被揍都是習慣的,而克裏斯蒂亞諾只是一個普通人,她這一掌下去一定是很痛的。

克裏斯蒂亞諾眨眨眼,他本來是想繼續哭一會表明自己的態度的,可是桑迪卻跟他道歉了。作為一個只被姐姐們欺負過的男孩,他還從來沒有從女孩子那裏收到過道歉的。頓時克裏斯蒂亞諾被治愈了,他決定大方的原諒小夥伴了。

“那你以後不許打我了。”在原諒桑迪之前,克裏斯蒂亞諾還想給自己爭取一些福利,八歲的男孩已經很有預見性的預知到了自己未來的水深火熱,成為桑迪的沙包的日子了。

“在你跟外公學武有成之前,我不會揍你了。”桑迪想的很明白,等到克裏斯蒂亞諾學了武功,就不是普通人了,那麽到時候她就又可以揍克裏斯蒂亞諾了。

克裏斯蒂亞諾沒弄明白桑迪這句話的確切含義,不過他就聽到了桑迪說不揍他了。他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加了一條:“那要出去玩。”

“不行,必須要先寫完作業。”對於這點桑迪很堅持。

克裏斯蒂亞諾癟癟嘴又想哭,桑迪也想掄起拳頭嚇唬他一下,可是馬上又想起了她剛答應過克裏斯蒂亞諾暫時不揍他了。想了想,桑迪對克裏斯蒂亞諾說:“你的作業很少的,我剛才都看過了,我也有作業要完成,而且都很難的。”

桑迪指了指自己剛才臨摹的字帖,克裏斯蒂亞諾有些敬畏的看著那些他根本看不懂的桑迪的作業。好吧,他心裏平衡了,桑迪的作業要比他的難很多。

“這樣好了,我答應你,我們一起寫作業,等你寫完我們就下去玩。”桑迪跟克裏斯蒂亞諾做出保證。

克裏斯蒂亞諾想了想:桑迪的作業很難,她一定比自己更不願意寫作業的,而且一個人寫作業很沒有意思,嗯,他是男孩子,他就大方一點陪桑迪寫作業好了。沒辦法,誰讓女孩子這麽麻煩的。

“好吧,我們一起寫作業。”覺得自己是小小男子漢的克裏斯蒂亞諾很積極的把作業從書桌搬到桑迪所在的小桌子旁。“兩個人一起在一張桌子上寫作業才有氣氛。”他沖桑迪笑出了一口白牙。

桑迪也笑了下,雖然克裏斯蒂亞諾太愛哭,愛撒嬌,可是是個可靠的朋友。算了,她以後還是少揍他幾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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